第(3/3)页 “二叔,人送到了。”彪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他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,身上带着股夜露的潮气,那辆伏尔加静静地停在不远处。 “三叔咋说?”李山河头也没回,吐出一口烟圈。 “三叔说,这种破坏集体生产的典型,正好赶上严打的风口,肯定得从重从快。他还夸你做得对,说这种害群之马早就该收拾了。”彪子一屁股坐在李山河旁边,从兜里掏出两个还热乎的烤地瓜,“给,刚才路过那守夜老头那顺的。” 李山河接过地瓜,掰了一半递给彪子。热气腾腾的地瓜瓤散发着香甜的味道,驱散了夜里的寒意。 “彪子,你说这人心咋就这么难测呢?”李山河咬了一口地瓜,有些含糊不清地问,“我带着大伙赚钱,咋还有人想在背后捅刀子?” “那是因为他们穷怕了,也妒忌疯了。”彪子狠狠咬了一大口地瓜,满不在乎地说,“二叔,你也别想太多。这就跟山里的狼群似的,头狼吃肉,底下的狼有的服气,有的就想趁你不注意咬你一口。只要咱们足够强,他们就只能夹着尾巴做狗。” 李山河笑了,伸手拍了拍彪子的肩膀。这傻大个,有时候看得比谁都透。 “明儿个还得早起。”李山河望着远处黑漆漆的山口,那是通往县城的方向,眼神里闪烁着比这夜色还要深沉的野心。 “干啥去?二叔,咱这木头不是够了吗?”彪子还没吃完,意犹未尽地舔着手指头。 “光有木头管个屁用。这鹿场要想做大,做成咱全省的标杆,那就得有点真格的家伙事儿。” 李山河转过身,背对着那奔流的河水,语气平淡却透着一股子豪气,“明儿个去县里,我要把农机厂那个积压了好几年的大型饲料粉碎机给盘下来,再去那边的锅炉厂弄个大家伙回来。今年冬天冷,别把咱的鹿给冻着了。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