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白布掀开时,南知意后退了两步。 大红喜服被乌色血渍浸透,金线绣的鸳鸯被濡成暗沉的墨团,领口的盘扣上凝着黑红色的血痂。 段若萱静静地躺在那里。 她圆睁的眼瞳蒙着一层灰翳。 颈侧一道又深又长的伤口早已凝住,边缘皮肉翻卷,发间凤冠碎珠嵌在血痂里,红缨也蒙上一层灰尘。 南知意舔了舔嘴唇。 她战战兢兢地将手放在段若萱鼻尖下探了探。 确实感受不到一丁点呼吸。 女人回头,复杂地看了路栖鹤一眼,后者几乎秒懂,“董县尉,麻烦您亲自去请这两家人来一趟,本官有话要问。” 董兴怀几乎没有一丝犹豫,逃荒似的转身离开。 整个大堂只剩下路栖鹤和南知意两人。 南知意轻轻跪坐在女人身边,将手放到她冰凉的额头上。 共感包裹住了她。 南知意发现自己正站在阁楼下,身着一身大红色喜袍,周围的人拱手恭维着。 应该是鄂世昌的视角。 残阳将坠未坠,把春喜楼的阁道染成一片凄厉的绯红。 阁道边缘,一抹艳红的嫁衣突兀地立着。 段若萱的身体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倾斜,右手的刀在颈间一抹,鲜血顿时顺着刀刃滑落,在青石板上晕开一朵朵暗红的曼珠沙华。 “咳咳。” 她的头颅微微歪向一侧,眼眸空洞地瞪着下方一动也不敢动的南知意,嘴角咧开鬼魅一般的弧度。 噗通。 段若萱直挺挺地倒在阁道上。 红色的裙摆铺展开,像是在地上盛开的一朵巨大血莲。 没等围观人群的惊叫声落下,那朵血莲竟猛然弹起。她脖颈上的伤口依旧狰狞,却在不知何时挽起一张漆黑的长弓。 紧接着,羽箭破空而出。 精准地刺穿了南知意的胸膛。 回神时,南知意另一只空闲的手正死死地按压着自己的胸口,钻心的刺痛让她战栗。 “怎么样?” 见她状态有些不对,路栖鹤关切地凑上来:“看到了些什么?” 第(2/3)页